挥挥手,唯有再见和再见

  小虫在微信上找我约稿,想让写写 CDC 过去的时光。他觉得我能写好,但以我任性及拙劣的文字,难有十足的张力把它呈现出来。我只想借本文回忆回忆那段日子,回忆回忆那些人。

  初来 CDC,一切都是新的。

  我是在 CDC 成立的前几个月加入的,那个时候还叫“即通 UI 设计组”。大概是2005年年底的某一天,Thomas从公司内网的 BBS 里找到我,指着一封尚未发出的邮件(标题是:《关于成立“腾讯用户研究与体验设计部”的通知》),滔滔不绝讲了很多 CDC 以后要做的事情,同时,又给了我无限的想象力,希望我能和他们一起做一些有“影响力”的“大事”。但在“他们”中间,除了 Thomas,我只知道灰灰菜,这个 QQ 第一代的设计师(用今天的话来讲,菜姐应该是当年 IT 界的网红)。出于对新部门的认同,出于这群人的好奇,也因为后来的认可,我成为了 CDC 的一员。

  初创期的 CDC,并不被外界所知道,包括博客这些也是后来才做的事情。当年的 CDC 非常小,连办公区都很小,整个 CDC 的装修和其它办公区无异,只是多了一些新奇的玩具和各种毛绒公仔。2007年5月,我拍了下面一组照片,记录了从飞亚达一楼大厅走到七楼 CDC 我的办公位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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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上面的照片中有一个是微波炉,当时搬到七楼东角落的时候,小葵专门放了一个给大家热饭。每到中午的时候,空气中迷散着大家盒饭的香味。记忆最深的是“A子”的饭,各种海鲜,各种辣椒,各种香。有一次主动给我尝了她做的菜,口感犹如今日的“舌尖上的中国”,回味的很。我一直觉得以后谁娶了“A子”,那这辈子简直是座享口福了。“A子”的位置和我一板之隔,“A子”给我的印象是工作的时候必须抱着一个大 QQ 公仔,偶尔来一句京骂,但其实那不是真正的骂。“A子”也是网红,早些年之前聚起了大量粉丝,“A子” 画画真的非常有个性,充满了想象和视觉的表现力。至今为止,Funny-a的官网还是在保持着更新。对于“A子”和她的品牌“迷阵”,我更多的时候除了仰视,还是仰视和仰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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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A子”旁边有个哥们叫 Arky,另类的不行,以致于开始的时候完全不能理解他。有次我问他为什么把文件夹的图标画成一个个神态各异的猫?他反过来问我:“谁规定图标一定就是文件夹的样子?如果一开始有人设计成猫的形象,那现在不还是猫式文件夹?你说企鹅就是 QQ 吗?QQ 现在还不成了企鹅?”哎呀,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就是了。后面再聊聊你发现这哥们特别不一样,不光想法上,在哪儿都不一样,仿佛和这个世界“格格不入”。去三亚的团建旅游的时候,我们在快艇上都站着吹海风,他偏不,他就座着发呆,一幅完世不恭的样子,个性的那张脸会让你想把他P成各种表情广为流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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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后来,知道他出了车祸,我们都一直在担心,希望 Arky 能渡过这段坚难的日子。有人说:“这个世界是需要一些疯子或偏执狂的,他们生来就只为跟这个粗糙的世界死磕,不惜头破血流甚至把命送掉。而我们这些正常人,只负责给点掌声鲜花或唏嘘嘲笑,再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们留给世界的美,还以为这些美原本就存在。” 每当我看到这段文字,就想起了 Arky,就想了这个在 CDC 里曾经桀骜不驯的大男孩。

  其实,个性的不只是 Arky,CDCer 在哪里都会和别人不一样。别人等飞机是焦燥,CDCer 等飞机是欢乐。下面是一群的机场玩“杀人游戏”的 CDCer,好像那一年去三亚的飞机延误和他们完全无关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爱飞不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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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水一般的孩子,风一般的歌。三亚那次玩的很 High,记得我和王力住在一起。有人会叫他“死胖子王力”,他就是胖了点,他能理解这个幽默。但不管他有多胖,踢个球、跑个步未曾比谁慢过。胖子有一点点内向,其实就是老实,我们每次都喜欢叫他一起玩一起吃饭,经常买单的人都是他。记忆中有好几次团建、旅游都和这个胖子住在一起,我们一起谈着交互设计,一起喝着青岛啤酒;偶尔聊聊哲学,偶尔也聊聊部门漂亮的女生。每当想起来,依然感觉自己还是旧模样,和这个胖子在“李连贵熏肉大饼店”里畅谈人生。好可惜,王力最后去了北京。所有相遇和离别,都好像只是在一刹那,当你还在紧握对方双手的时候,其实回身发现,手中已经空空如也,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陪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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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时候我才猛然发现:友情,才是一份最过于残忍的来不及。它不由你的控制,和你近了,你会忽略它;和你远了,才彰显珍贵。换了另外一家公司后,你才更加理解什么是“同事三分亲”。

  再亲近一点的女生是Lili,除了我和她是老乡以外,更多是在 Web 端的设计上大家有共同的语言。有次做某个大项目,加班总是搞到半夜,Lili作为项目经理,也一直陪着。那天特别晚,打车一起回,出租车上Lili忽然说:“你老婆会不会担心?”我说不会我是爷们儿,然后我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问题,突然反问了下:“你男朋友呢?”Lili转了下头,淡淡说:“还在交往着呗。”我说你这不能老这样,明天你不用这么晚啦,我这部分交互上的东西还用不着……“这项目我们不能失败啊!”她这话一出来,你还要怎么聊?对于项目,大家都是憋足了一股力量;对于工作,Lili疯了一样的拼,特别是在那个阶段,公司 Web 端上的几个重点级产品,最后都被我们打上了 Design by CDC 的印记。或许就是这些,才是我们 CDC早期获得认可的、最重要的东西。

  “我只要Lili!”这句话她一直不喜欢,一度被大家来开玩笑,但我真心希望有一个男生为她喊出来。

  嗯,“喊出来”,CDC 每年的飘流瓶就给了大家这样的渠道,让大家给同事留言。由于是匿名,有非常多有趣的小纸条。因为心存怀旧,因为害怕失去,有意的保留了飘流瓶,把小纸条一张张拼在一起。每次看它,就想起过去的人,过去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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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还有那不匿名的生日的祝福卡,都成了记忆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。谢谢你们这些一起并肩的兄弟姐妹用心写的每一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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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后来,2007年至2008年的时候,CDC不断的变大,有意思的人越来越多。

  “U姐”算是一个有趣的人。“U姐”英文名是Yoki,“U姐”午餐盒饭也好吃,特别是她妈妈做的炒花甲,有次吃完了感动的问能不能认个干妈。“U姐”当年豪爽,大姐大的一样的女子,以致于我曾经怀疑她的性别,和我说话前从来都是先拍肩膀,重重的拍肩膀,好像男生就不怕打一样。“U姐”的位置一直在我旁边,做项目的研究工作大都和她配合,从她到飞亚达七楼,再到后来的 TCL 大厦,“U姐”工位一直离我最近。“U姐”曾经把一张“肥胖可耻”的字条贴在显示器边,激励自己保持身材。可是一旦你说有好吃的东西,不管是谁、不管在哪儿,她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。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“我不胖好不?我就是脸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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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对“U姐”最大的印象是认真,“几个用户?要不要申请?”,“你不能访6个用户你就只叫6个用户,有的用户就不来!”,“给啥礼品?给公仔?”,“我建议你自己做一下访谈看看用户怎么看你的设计!”每每遇到这类问题觉得她好烦,好累,但转念一想她又是对的,不严谨就是不能保证研究数据的准确性。当年,她就是这种“天生骄傲”的认真、还有“霸气十足”的推动力。

  陶婷也算是一个,我们都叫她桃子。刚开始认识桃子的时候在必胜客,见面觉得还算是个美女吧,熟了以后完全不是,完全不是你想象中传统的淑女啊,完全就是个逗逼。什么事让她讲起来全是可乐的事情,有时候还有些另类笑话。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苹果鼠标,那一款的苹果鼠标的滚轮是一个小圆球。某一天她跑过来说你看这鼠标,我说不就鼠标吗,怎么了?她说你试试。试了下,没什么感觉啊!她说你得体会下,圆圆的小小的软软的像什么?我说不知道啊!然后她就一脸的坏笑,就像下面这样照片一样。桃子当年的笑声传遍了 HCI 这边的范围,爱搞笑、爱运动、喜欢摄影,因为桃子和像她这种同事,你更能感受到更有趣,更不一样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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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Lulu。我想最后一个写 Lulu,在 CDC 的这段日子,Lulu是个不太一样的女生。印象最深的是对自己过往经历的谦虚,刚来的时候大家问她你之前学什么的啊,她就说:“我上学那会儿都是家长逼的,我学习不好。”后来我才知道,这位是 MSU高材生啊,英文溜的不打结,哪里见过学习不好就可以随便去 MSU 读书的。Lulu刚来时座我旁边,有点儿像大姐姐,过年的时候还邀请我去她家吃年夜饭。同样,在 Lulu 身上感受最多的是“生活”,摄影、玩具、旅游、自架、咖啡,样样精通。

  一个人,如果能最大限度利用自己的资源,来热爱、享受生活,才有可能把事情做得更好。这也是我在她和众多 CDCer 身上得到最多的东西,正如她现在,阳光、活力、自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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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还有enya、标叔、Sybil、Nick、爱娃、白浓、三千姐、Gaia、Merry、小虫、亨利、博士、Yummy等HCI组这边的同学,非常抱歉,由于篇幅的关系我不能一一的把你们写完。最后一张照片,希望大家能够想起我们在东部华侨城的团建,我们快乐的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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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只有走过一些弯路,才知道辛苦;只有攀登过一些险山,才知道艰难;只有跨越过一条河流,才知道跋涉;只有经历过 CDC,才知道成长。对于我来讲,CDC 是一段快乐的日子,我要感谢她对我的包容,感谢她给我提供了一个这么好的环境。

  相遇、存在、久别、重逢,就像是一首永恒的曲子,珍惜每一次相遇,珍惜每一份重逢。挥挥手,说一声再见;挥挥手,5月18日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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